第一章我睁开眼时，闹钟显示早上七点十五分。伸手摸向床边，冰冷的床单让我瞬间清醒。
周明通常比我早起，但总会留**温和淡淡的须后水味道。今天什么都没有。\"周明？
\"我喊了一声，声音在空荡荡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。没有回应。我掀开被子，
光脚踩在地板上。寒意从脚底窜上来，但比不上心里突然涌起的不安。走向衣柜时，
我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——周明的衣服全都不见了。
他的衬衫、领带、那件他最喜欢的灰色毛衣，全部消失了，好像从未存在过。\"依依？
\"我冲向女儿的房间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。推开门的一刻，我的腿一软，
不得不扶住门框。依依的小床不见了，墙上的卡通贴纸消失了，
地板上散落的玩具也无影无踪。房间里只剩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空荡荡的书架，
像是酒店的标准间。我颤抖着打开手机，翻找相册。上周我们刚给依依过了五岁生日，
蛋糕上插着数字5的蜡烛，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。但现在，我的相册里只有风景照和**，
没有周明，没有依依，没有任何能证明他们存在过的痕迹。洗手间里，
我的牙刷孤零零地立在杯子里。周明的电动牙刷、依依的小黄鸭牙刷，都不见了。
我拉开抽屉，剃须刀、男士护肤品，全都没了。镜柜里只剩我的化妆品和护肤品。
我跌坐在沙发上，脑子乱成一团。这不可能是一场恶作剧，没人能做到这种程度。
我拿起茶几上的相框——原本是我们的结婚照，现在却变成了我的单人照。
照片里的我穿着同样的白裙子，但身边空无一人。手指发抖地拨通周明的电话。
\"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...\"机械女声冰冷地宣告。我打给闺蜜林妍，
几乎是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就喊了出来：\"周明和依依不见了！所有他们的东西都消失了！
\"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\"苏晴，你...还好吗？\"林妍的声音充满担忧，
\"谁是周明和依依？\"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。\"别开这种玩笑，林妍。周明是我丈夫，
依依是我们女儿，你上周还来参加了她的生日派对！\"\"晴晴，\"林妍放慢语速，
像是在对一个孩子说话，\"你从来没结过婚。你一直是单身，记得吗？
我们昨天还一起喝了咖啡，你抱怨相亲对象太无聊。\"我挂断电话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这不是真的。我结婚六年了，女儿五岁，这不是我幻想出来的。
我记得婚礼上我父亲牵着我的手走向周明，记得产房里第一次抱依依的感觉，
记得半夜三点被她的哭声吵醒的疲惫。我抓起钥匙冲出家门，必须报警。第二章派出所里，
空调嗡嗡作响，吹得我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接待我的警官四十出头，
眉头间有一道深深的皱纹。\"所以，苏女士，你是说你丈夫和女儿突然消失了？
\"他一边记录一边问，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。\"不只是他们不见了，\"我声音发颤，
\"所有能证明他们存在过的东西都消失了。
照片、衣物、牙刷...连我的朋友都说我从未结过婚。\"警官停下笔，
抬头看我时眼神变了。\"你有他们的身份证号码吗？或者任何可以证明他们存在的文件？
\"我张开嘴，又闭上。结婚证放在床头柜抽屉里，但现在那里空空如也。
依依的出生证明、周明的驾驶证复印件，全都不见了。\"我...没有。\"我艰难地承认。
警官叹了口气，推过来一张纸。\"苏女士，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个检查。
有时候压力会导致...\"\"我没有精神病！\"我猛地站起来，
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。\"我结婚了！我有个女儿！有人把他们从我生活中抹去了！
\"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。\"冷静点，苏女士。我可以帮你查查户籍系统。\"他转向电脑，
敲了几下键盘，然后摇头。\"系统显示你是未婚状态，没有婚姻记录，也没有子女登记。
\"我的视线开始模糊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这不可能。我清楚地记得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那天，
周明紧张得差点摔了戒指，记得怀孕时每周的产检，
记得依依出生时护士把她放在我胸口时的温度。\"我能用一下洗手间吗？\"我低声问。
在洗手间隔间里，我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。镜子里的我面色惨白，
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。我翻开钱包，里面本该有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，
现在只剩一张我的工作照。手机突然震动，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\"别相信他们。
你女儿在阳光幼儿园中班。\"我盯着这条信息，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。
阳光幼儿园——那是依依上的幼儿园。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，因为刚搬来这个城市不久，
连林妍都不知道依依在哪里上学。第三章阳光幼儿园的红色大门紧闭，正值上课时间。
我按响门铃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打开小窗。\"您好，有什么事吗？
\"\"我...我来接我女儿，苏依依。\"说出这个名字时，我的喉咙发紧。
女人皱眉：\"请问您是？\"\"我是她母亲，苏晴。\"她翻看手中的名单，然后摇头：\"抱歉，
我们这里没有叫苏依依的孩子。\"我的心沉了下去。但就在这时，操场上一阵喧闹，
孩子们排队出来活动。我的目光扫过那些小脸，突然定格在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身上。
\"依依！\"我脱口而出，声音大得几个孩子都转过头来。
那个小女孩——我的依依——睁大眼睛看着我，嘴唇动了动，似乎要喊\"妈妈\"。但下一秒，
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快步走过来，拉住依依的手，把她往教学楼里带。\"等等！
那是我的女儿！\"我用力拍打大门，\"放开她！\"眼镜女人惊慌地后退：\"请您冷静！
那位是李老师，她带的是中班的孩子们。\"\"那个小女孩叫苏依依！她是我女儿！
\"我几乎是在尖叫了，\"让我进去！\"\"女士，如果您不离开，我要叫保安了。
\"眼镜女人按下墙上的某个按钮。远处传来脚步声，我最后看了一眼教学楼窗户，
依依的小脸贴在玻璃上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。然后窗帘被拉上，她消失了。
保安粗壮的手臂拽着我离开大门时，我的手机又响了。
还是那个陌生号码：\"他们正在监视你。别回家，**广场的喷泉边等我。\"我挣脱保安，
跑向马路对面，拦下一辆出租车。\"中央广场，快！\"后视镜里，保安正在打电话，
眼睛紧盯着我乘坐的出租车。司机拐过几个弯后，我才确定没人跟踪。
中央广场的喷泉旁游人如织。我坐在长椅上，浑身发抖，眼睛不断扫视周围。
是谁给我发的短信？他们怎么知道依依的事？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不曾结婚？
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在我旁边坐下，手里拿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。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吗？
我紧张地看着他，但他只是专心看书，丝毫没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。十分钟过去，
二十分钟过去。喷泉的水柱随着音乐忽高忽低，孩子们笑着跑来跑去。
我开始怀疑这是个陷阱。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第三次响起：\"转身，慢慢走向东出口。
不要跑，不要引起注意。\"我照做了，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。东出口通向一条僻静的小路，
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。我走了约五十米，身后传来脚步声。\"别回头，继续走。
\"一个男声低声道，\"前面左转有个咖啡馆，进去要最里面的包厢。\"我推开咖啡馆的门，
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。服务员带我穿过狭窄的走廊，来到最里面一个昏暗的包厢。门关上后，
我才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。\"你是谁？\"我警惕地问，手紧握成拳。那人抬起头，
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，面容憔悴但眼神锐利。\"苏晴，我是唯一能帮你找回女儿的人。
\"第四章包厢里的光线太暗，我眯起眼睛才看清男人的脸。他下巴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，
左手无名指戴着婚戒，但磨损严重。\"你是谁？怎么知道我女儿的事？\"我站在门口没动，
随时准备逃跑。\"我叫陈默。\"他的声音很低，像是怕被窃听，\"心理医生。
关于你女儿的事，我不能在这里说太多。\"我冷笑一声：\"又一个说我需要看心理医生的。
\"\"不，我相信你。\"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过来，\"认识这个吗？
\"我的呼吸停滞了。照片上是依依，穿着那件蓝色星星连衣裙，站在幼儿园滑梯前微笑。
那是我去年给她买的生日礼物。\"这...这从哪里来的？\"我抓起照片，手指颤抖。
\"先坐下。\"陈默示意我对面的椅子，\"我们时间不多。\"我慢慢坐下，照片紧攥在手心，
仿佛一松手它就会消失。\"依依现在在哪？谁把她带走了？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她？
\"陈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：\"问题太多。首先，你得明白你现在很危险。\"\"什么意思？
\"他倾身向前，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：\"从你今早醒来发现异常开始，
就有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。幼儿园、警局、甚至你的朋友林妍。
\"我后背一阵发凉：\"林妍怎么了？\"\"他们可能接触过她，改变了她的记忆。
\"陈默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，调出一段监控视频。画面上是林妍的公寓门口，
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按响门铃。\"这是什么时候的？\"\"今天上午，你报警后不久。
\"陈默放大画面，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小装置，\"看到这个了吗？记忆调节器。
\"我盯着那个像电动剃须刀一样的东西：\"这不可能...\"\"你手机收到的短信，
\"陈默没理会我的质疑，\"是我发的。我在阳光幼儿园有内线，他们确实收了你女儿，
但登记用的是假名李小雨。\"我大脑飞速运转。该相信这个陌生人吗？但如果他想害我，
为什么要把依依的下落告诉我？\"为什么帮我？
\"陈默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：\"因为...我也在找我的妻子和女儿。她们两年前消失了，
和你家一样，所有存在的证据都被抹去。\"我心头一震：\"你认为这是同一个人干的？
\"\"不是一个\'人\'。\"陈默压低声音，\"是一个组织。他们专门挑选特定家庭，
进行记忆实验。\"我胃部一阵绞痛。这太荒谬了，但又诡异得符合所有异常。我低头看照片，
依依的笑容刺痛我的心。\"我该怎么找回依依？\"陈默正要回答，他的手机突然震动。
他看了一眼，脸色骤变：\"我们得立刻离开。他们找到这里了。
\"第五章陈默拽着我从咖啡馆后门冲出去时，我听到前门玻璃碎裂的声音。
我们钻进一条小巷，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\"谁在追我们？\"我气喘吁吁地问。\"别回头，
跑！\"陈默拉着我拐进一个地下停车场。我们在车辆间穿梭，最后躲进一辆黑色SUV。
陈默启动车子，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后视镜里，三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跑出停车场入口。
\"安全带。\"陈默猛打方向盘，车子冲上马路。我死死抓住扶手：\"那些是什么人？
\"\"执行者。\"陈默不断查看后视镜，\"负责清理失控实验对象的。\"\"实验对象？
\"我声音尖利，\"你在说什么？\"车子拐进一条繁忙的商业街，
陈默稍微放慢速度：\"两年前，我妻子开始说她的同事都不记得她有个女儿。一周后，
她们都消失了。我开始调查，发现至少有十二起类似案例。
\"我盯着他侧脸：\"你是心理医生？\"\"曾经是。\"陈默苦笑，
\"现在只是个追查真相的疯子。\"他递给我一部新手机：\"用这个联系，你的手机被监听了。
别回家，也别联系任何熟人。\"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，
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信任了这个陌生人。也许我真的疯了。\"现在去哪？
\"\"我的临时办公室。\"陈默说，\"有些资料你得看看。\"办公室在一栋破旧的写字楼里，
电梯坏了，我们爬了六层楼梯。门锁是密码加指纹的双重验证，里面堆满了文件和电子设备。
陈默打开一个保险箱，取出一份档案：\"这是我能收集到的所有失踪案例。\"我翻开档案，
呼吸越来越急促。每页都是一个家庭的资料，照片上的人笑得幸福，
旁边用红笔写着\"已清除\"。在最后一页，我看到了自己和周明、依依的合照。
\"这...这不可能。\"我手指颤抖地摸着照片，\"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的？\"\"黑市上买的。
\"陈默坐在我对面，\"有人从实验机构泄露出来。\"我仔细看照片背景，
是我们去年夏天去的海边。但我不记得有拍过这张照片。\"周明在哪？\"我突然问。
陈默的眼神闪烁：\"根据模式，丈夫通常被...处理掉了。\"我胃里翻涌，
冲进洗手间干呕。镜子里的我双眼通红，像个疯子。我打开水龙头洗脸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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